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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生水起。逹摩西來意。

「一江春水向東流」流水向東流去，我們稱之為東流水；「去年我來看你們，你們剛穿新棉袍。」西風東漸，風自西來，我們名之為西風。

風來流去，風生水起，在自然科學中所定義風和流的方向，風是以它來的方向，而流水是以它去的方向，所以是東來還是西來，要看是風還是流，所謂風流、風流一來一去，有來有去，名之曰風流。

禪宗源自逹摩禪師來到中土，一花開五葉，在中土發揚光大，成為中華文化了不起的成就，也為世人混濁的心提供了一帖清涼的處方。禪宗很多公案都是問：「什麼是逹摩西來意？」各式各樣的發問法，和不同的解答方法和機鋒都令人拍案不已，而人們更是能在機鋒中得到一些啟示。

佛在金剛經上說，他四十九年來沒有說過一句法，如果有人說他說過什麼法，那就是謗佛。這問題嚴重了，眾生發大願，深入經藏苦讀後，到頭來，竟然釋迦牟尼佛說他啥法都沒說，這玩笑不是開大了嗎？如果佛四十九年沒有說法，那麼逹摩來到中土，是不是什麼東來西來意都沒來過了嗎？其實，這只不過是佛要人不要執著而已，就像經上說的，「法尚應捨，何況非法」。

「逹摩西來意」這句話有沒有執著呢？因為風來流去，它的方向定義不同，所以我有一天想，為什麼不能叫東來呢？因為逹摩是往東而來的，所以未嚐不可以說東來，這和自西而來，難道意思不同嗎？

在有些時候，當大家討論禪的時候，我會蹦出一句：什麼是逹摩東來意？很多人面面相覷，心想老兄你好像東、西調個頭了吧！在那個當下，你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人心，就一定非要西來不可，於是我常常在心中笑笑，原來大家心中還有個這個，這東不成非西不可的障礙。

有人問景岑禪師，他的師父南泉禪父往生後去了那裡，他回答：「東家做驢，西家做馬。」問的人說：「這樣我聽不懂。」他回說：「要騎就騎，要下就下。」這個公案，有人說，就是要人不要執著，你一定要執著的話，那就看你自己，要騎就騎，想開了，要下就下了。

有位修行已經很深的比丘尼（尼姑）問從諗禪師：「什麼是佛法深意？」從諗禪師把手伸進比丘尼的袖子裡捏了她的手一把，比丘尼說：「原來師父還有這個。」從諗禪師說：「不是我有，是妳還有這個。」

這個公案可以告訴我們：逹摩東來？西來？你心裡還有這個麼？